大浪涌起大风吹,故事渐旧叶残摧。
妹欲戏而兄方睡,无人照管草料堆。
【资料图】
却因通灵得息讯,风来浪起俱不畏。
大火难灭雪中炭,炭是可笑又可悲!
夜晚,月亮高悬在一闪一闪的星星之间,把微光带给静谧的Cozzare村庄。
石头做的教堂里,本不应有人,然而却传来了粗重的呼吸声。神圣的教堂里,一位身着白衣的修女正在其中熟睡。
灰色的石头让教堂显得十分昏暗,月光只能从彩色玻璃窗和屋顶上的大洞到访。它透过窗户,披上五彩的新衣,盖在她那白的像纸一样的皮肤上,就像是为她准备的丝被。
她的名字叫Lapales,是一位牧羊人,也是教堂里的修女,更是牧师Monist的唯一助手。她来这里睡觉,只是因为她喜欢这里沉静的氛围,仅此而已。
木门哐哐地响,噪音像是爬虫一般钻进她的脑袋里,侵食脑中的睡意。她睁开眼睛,眉头拧成了一道道丘壑,把木门推开。
木门的吱呀声叫人心烦。门外面,一个体格瘦弱的村民正在慢慢地行走,头发乱乱的像鸟窝。
村民把双臂张开,举在胸前,闭着眼睛,每一步都抬得很高,口中好像还在呢喃着些什么。
是Vill,Lapales想到,他又在梦游了。Vill有梦游的毛病,平均个月梦游一次,这是Sistry算了三天三夜的结果。当然她大概率算错了,不过没人在乎。
Lapales从口袋里拿出几个蘑菇和一个碗,伴随着轻微的咳嗽声,缓缓走向工作台。少时,把做好的蘑菇煲拿在手中,走到Vill面前。
梦游的Vill闻到蘑菇煲的气味,竟呆在原地不动了。Lapales捧着一碗蘑菇煲,小心翼翼地走向Vill的家,蘑菇的香味好似栓绳,Vill被牵拉着走进家门。
Lapales透过窗户,眼见他睡着了才放心。
终于将事情解决,Lapales慢悠悠地回到教堂。步履迟缓不稳,让人感觉她下一秒就要摔倒了似的。
“所有事情都解决了。”Lapales想。然后放心的闭上双眼,进入梦乡。
至于后面,两个掠夺者不请自来,把牧师房间里睡着的那个人抓起来捆在麻袋里这事,她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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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既白。
黄云千里,细沙遍地,方形的太阳炙烤着这片沙漠,翻起热浪滚滚,让人舌燥口干。四下里,并无一人,只有几具尸壳游荡,几棵仙人掌立在那里。
沙漠的中心,掠夺者哨站塔,高耸似要登天。
隐秘在风沙中,笼罩在杀气里。用深色木板全副武装的哨塔,依旧沉静地伫立在原地,俯视着众生芸芸。
塔的内部,掠夺者长官Rellek正在兴奋地搓着手。
他派出去的那两个手下,现在已经回来了。而他们绑架的那个人,Cozzare村庄的牧师Monist,现在就在那个破破烂烂的麻袋里面。
Rellek满意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哨塔底部,一个大坑,未设护栏,大似天眼深如峡谷,坑洞四方都嵌上铁块,光滑平整,严丝合缝。太阳光照进坑里,晃得Rellek有些睁不开眼睛。
不过,就算是睁不开眼睛,Rellek还是把双眼瞪得大大的,他可不想错过接下来的景象。
铁坑里,空空荡荡再无他物,只有一个看上去小小的麻袋放在中央。那麻袋蠕动着,里面的东西好像在挣扎着,想要破袋而出。
“他把脑袋伸出来了!”Rellek越来越兴奋,他已经在想象之后血流成河的场景了。
“他的头发怎么像鸟窝一样?”
麻袋里的村民左右四顾,神色慌张。虽然身披紫袍,但他不可能是Monist,在Rellek心中,Monist不应该有这种反应。
“Mouthone,Eartwo,给我出来!”
这话如钟鸣一般,两个掠夺者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其中一个看上去瘦瘦小小,但仪表堂堂;另一个长得比较普通,眼袋没精打采地垂在眼睛下面。
“看看你们抓来了什么人!”
眼袋掠夺者看向巨坑里的村民。瘦小掠夺者连看都没看,只是耸了耸肩膀:“哎呀,我就说应该检查一下的,Eartwo你却嫌太麻烦,还说什么只要能交差不就好了,这下连我也要牵连着受罚……”
听到这话,Rellek愤怒地瞪向那个叫Eartwo的掠夺者:“是这样啊,Eartwo,你拿我的话当儿戏!”
“不,不是这样的,长官……”Eartwo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刚要辩解,眼泪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不许哭!”看到泪水出现,Rellek更生气了,指着Eartwo朝他怒吼,“你给我好好看着实验的全过程,正好也锻炼一下你的胆识!之后我再找你算账!”
话毕,Rellek愤愤然地走了。走时,在口袋里拿出一个Monist样貌的布娃娃,生气地打了它几下。虽然他也很想看看“那个东西”的威力如何,但受害对象不是Monist,他觉得没意思。
重重的脚步声渐渐地远去。Mouthone得意地望向哭泣的Eartwo,脸上露出三弯月亮,发出靠谱成年人的声音:“嘴皮子快就是有好处,你说对吧Eartwo?”
“你给我去死!”Eartwo泪眼婆娑地把Mouthone推开,紧咬嘴唇,眼泪还在止不住地流,“你说说,你用你那张嘴骗了多少女孩子!你数得过来吗?”
Mouthone反而更得意了,用食指指向自己的嘴:“你还记得自己吃过多少面包吗?”13片,我是和食主义者
“真想……把你的破嘴撕烂!”Eartwo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等着受罚吧,爱哭的小屁孩!”
Mouthone翩翩地离开了。
“全体村民集合,召开议事大会!”
比早上的钟声更早、更吵。
议事大会,Cozzare村庄持续了多年的大型活动。开会时,牧师要和所有18~50岁的村民一起商讨事务,拟定草案。以往,每次开会前一天,牧师都会对村庄全员进行说明,而自从这位Monist上台后,开议事大会就成了一件心惊肉跳的事情。
村民们就这么揉着睡眼打着哈欠拿着早餐端着痰盂叼着牙刷骂着街来开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逃难来了。
开会地点,不在教堂,而是在一个清幽的地方。此地有一汪清泉,泉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周围树林茂密,形成天然的一道屏障。
据说,很久很久之前,Cozzare村庄所在的地方是一片沙漠,村民们就是靠着这汪泉水才活下来,因此此泉就被唤作生泉。
“那么我宣布,议事大会正……嘶。”
Monist站在主位,Lapales站在他身旁,正要宣布大会开始,一阵急促的跑步声却打断了他。
人还没见到,杂草般的头发先露了出来,Monist和Lapales便知道来者是谁了。
Sistry。头发这么长的,整个村里只有她一个。
Sistry跑到自己跟前,发丝上都是黏汗,气喘吁吁,好像要说些很严重的事情。
Monist才不管你要说什么很严重的事情,他只知道你把他的好心情破坏了。于是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桶水来,朝着Sistry就泼过去。
头上、身上、腿上,到处都是湿答答的,此刻的Sistry像一只落汤鸡一样,尖叫着跑了出去。
“开议事大会的时候,外人不得擅入!”Monist站回原位,也不理会其他村民的议论纷纷。
Lapales不动声色,她早就想这么干了。总有些18岁以下的村民,常常偷听议事大会的内容然后编笑话玩。这次泼了Sistry,正好杀鸡儆猴,况且她还是个笨蛋。
那么我宣布,议事大会正式开始!”
“我来说一下这次会议的主题。”Monist清清嗓子,会议终于进入正题,“主要嘛……是因为这个会好久没开了,想开个玩玩。”
没有太激烈的反应,看来这在众人意料之内。
“还有就是……”话音未落,树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Monist走进那棵树,挖下枝桠上的树叶。Sistry从树上掉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她直咧嘴。浑身还是湿漉漉一片,衣服上和脸上多了几片烂树叶,Sistry揉了揉自己摔疼的地方,呲着牙。
“你还敢偷听是吧!”
“我来处理,”Lapales冷静地说道,手里拿了一根棍子,而后附身蹲在Monist耳边,轻声低语,“还有一件事,Lecheraft没来。”
“他敢不参会?不听我的话?”
“他说,头上有个不能见人的东西。”
“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他自己就够不能见人的!”Monist冷笑道,“罢了,你去处理眼下这件事吧。”
Lapales道了一声遵命,左手提着棍子,右手揪着Sistry的耳朵,走出了人们的视线。
“真没意思……”Monist无聊地摆摆手,“本来还想说说让Lecheraft修教堂屋顶的事,既然他没来,那就散会吧!”
村民们纷纷散去,各回各家。
Monist仍站在生泉边上,等着Lapales。
少时,二人就回来了。不过,两个人都是跑着回来的,而且神色都有些慌张。没有听到叫声,也没有看见Sistry身上添了新伤,看来带那根棍子只是为了涨涨气场。
“Vill他,他……”这次换Lapales气喘吁吁了。
“我哥不见了!”Sistry紧紧地抱住Monist,“昨天晚上还好好的,还跟我说让我好好反省……今天早上就不见了!”
“妹妹失踪完哥哥又失踪,多好的兆头!”Monist大概是觉得这件事实在有趣,竟然笑了,“说起来,我今早上也遇见一件怪事——我今天是被风刮醒的,醒时一看,玻璃碎啦!”
说完,他忽然眉头一皱“等等……”
“回我家看看!”他急忙跑回家去,二人只能跟着。
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家睡的好好的就被抓了,也完全不知道这是哪里。
挣扎着钻出袋子,四周的光被反射得很亮,Vill只能眯着眼睛勉强观察。周围,空荡荡。高处,几个灰色的家伙好像在谈论着什么,但是相隔太远,无法听清。
等等,灰色的家伙,掠夺者?
Vill顿时恐惧起来,每一个细胞都在打颤。要知道,那可是掠夺者,村庄英雄般的存在!
半晌,一个灰色人影走了,另一个较矮的也走了,只剩一个留在那里。少顷,那个矮的又返回来,向留下的那个说了些什么。
“终极杀招Nya……”
听不到说了什么,只有些许字句能够传下。不过,“终极杀招”四个字,已经让Vill感到汗颜。
突然,轰的一声,铁坑中间,一道大门缓缓打开,露出深邃的黑暗。呼吸声都有些许颤抖,Vill想到了霉耗的矿洞时光。
“为什么……”他抬头望天,“明明我才是这个系列的主角,为什么一直都是我在被迫害!”
“喵呜~”
漆黑的洞口里,跳出一只可爱的小猫。黄色身体,橙色斑纹,水灵灵的眼睛下面长着一只粉嫩的鼻子,看上去并不像别的猫一样慵懒,反而很活泼。
“唉,还挺可爱的嘛。”
“吼!”
一声震天吼,把小猫吓得逃向别处,更是让Vill缩成一团。那怪物踩在地上,Vill觉得自己都要被震起来了。
从洞里的漆黑中,走出一个庞然大物,通体灰黑,声如铜钟,长着一对长角、四支柱一般粗的腿和一张像牛的脸。
“谁来救我啊!”
“谁来救我……呜呜呜呜呜唔唔唔呃呃呃呃呃呃呃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咕咚咕咚……”
“谁来救我啊!”
Eartwo正看小说的眼睛突然又抬起来,这声音属实是让他对这个村民稍微有了点兴趣,于是把注意力从他的小说上移开。
他看到,娇小的村民面对着巨形的劫掠兽Nya,涩涩发抖,可怜无助,毫无抵抗之力。
看到这里,Eartwo不禁产生了一种想法。
“他真可爱……什么b动静?”
Eartwo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感到有点可怕。
“他不会是坏掉了吧(指脑子)……”
Cozzare村庄,Monist宅邸。
Monist轻笑了笑,看来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剩余两人姗姗来迟,先跑过来的是Sistry,然后过来的是口喘粗气的Lapales,拖着病怏怏的身子,好像随时会倒下。
“昨天晚上有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
“有,”Lapales发出了半死不活的声音,“Vill又梦游了,不过我把他送回家,亲眼看到他睡着之后我就睡着了。”
Sistry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之后你就不知道了?”Monist低头看着地上晶莹的玻璃碴子,“我想,在你睡着之后,Vill又梦游了,还梦游到我屋里来了!”
“一个晚上梦游两次,这可能么?”
“怎么不可能!”Monist瞪了一眼Lapales,似乎在表示自己的话不容置疑,“然后掠夺者们以为他就是我,就把他当成我抓走了,所以Vill现在就在沙漠里的掠夺者哨站塔!”
Sistry仍是一言不发。
“你怎么知道是掠夺者?”
“我就是知道,Lapales,不是什么事情助手都要清楚的。”
Lapales看着Monist的眼睛,心里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她没再说话。
Vill可是我的‘挚爱’,Rellek他怎么能‘夺人所爱’呢?”Monist捂住胸口,作出悲痛的表情,“Lapales,快准备人手,赶紧救援!”
“让我也加入吧!”一旁的Sistry忽然开口。
“什么?”教堂二人组同时问道。
风,携起她的长发。她站在二人面前,缓缓把眼睛睁开。
“Vill是我的哥哥,我的哥哥为了救我,不惜闯入矿洞;如今他不见了,我也要唔唔唔……”
微风用力过猛,变成了强风大背头,呼了Sistry一脸头发。
Lapales叹了口气,转过身,去安排救援的人。
Monist低着头,露出了无人发现的一个微笑。
不远处,女巫小屋。
药水在锅里,咕嘟咕嘟地沸腾……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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